
汴河的晨雾还没散透,虹桥底下悄无声息泊着艘乌篷船。
船头立着个穿青布短打的精瘦汉子,手指头捻着枚铜钱转得飞快,朝阳刚冒头,铜钱上泛着点冷光。
这人是“钻天鼠”卢方,后舱里还坐着四个汉子,各有各的模样,正是江湖上人称“五鼠”的结拜兄弟。
“大哥,开封府的布防早摸清楚了,今晚就动手?”
说话的是“彻地鼠”韩彰,他刚用银针撬开官府新换的铜锁,正得意地擦着那些小工具。
卢方把铜钱收进袖袋,摇摇头:“急不得,包大人刚查完粮仓,守卫比平常多了三成。
咱们这次不是来偷金银的,是为那本记着贪官劣迹的《罪证录》,得做得滴水不漏。”
正说着,桥洞里钻出来个戴毡帽的少年,是“锦毛鼠”白玉堂。
他身子灵得像猫,怀里揣着刚从开封府后院摸来的点心,嘴里还打趣:“二哥开锁的手艺越发好了,就是动静大了点,差点惊着包大人案头的砚台。”
“翻江鼠”蒋平“噗嗤”笑出声,手里的水囊晃得荡起圈圈水纹:“四弟这话在理,论轻巧还得看五弟。
不过要说水下的本事,开封府护城河里还没人能比得过我。”
“穿山鼠”徐庆闷哼一声,掂了掂腰间的短斧:“少扯闲篇,今晚三更,按计划来。
我去凿墙,二哥开锁,三哥接应,五弟找书,大哥在外头把风。”
这糙汉话不多,可到了要紧时候,总能拿出最稳妥的法子。
等天完全黑透,汴京城的打更人才敲过二更,五条黑影跟鬼魅似的翻过城墙。
蒋平先跳进护城河,摸清楚水下暗哨的位置,用特制的迷药让守卫昏沉沉睡了过去。
徐庆扛着开山斧,在粮仓后墙找着砖石缝,没几下就凿出个能钻人的洞口,斧刃上还沾着新鲜的石灰沫子。
韩彰早把开锁的家什备齐了,手指头捏着细铁丝在锁孔里轻轻转了转,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粮仓大门的铜锁就开了。

卢方守在街角老槐树下,手里转着铜钱,耳朵却尖得很,连远处巡夜的马蹄声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白玉堂跟灵猫似的蹿进粮仓,借着月光在书架上翻找。
这粮仓看着堆的是五谷杂粮,其实是官府藏机密的暗库。
他按事先打听的线索,在第三排书架后找到暗格,刚要伸手拿那本蓝皮册子,头顶忽然传来轻响。
“有埋伏!”白玉堂低喝一声,身子猛地往后一退。
房梁上跳下十几个带刀侍卫,领头的正是开封府捕头展昭。
他手里握着巨阙剑,剑气森森:“五鼠果然胆大,敢夜闯官府重地。”
卢方在街角听见动静,立刻吹了声口哨。
蒋平从暗处扔出渔网,把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侍卫绊倒;
徐庆挥着短斧劈开侧门,掩护众人往外退;
韩彰反手甩出烟雾弹,粮仓里顿时弥漫起呛人的浓烟。
展昭剑术虽高,可在烟雾里没法施展。白玉堂趁机抓起《罪证录》,跟着兄弟们冲出粮仓。
刚跑到街口,就被赶来的官兵围住了。
蒋平跳进旁边的水渠,搅起浑水挡住追兵;徐庆用斧柄打倒两个官兵,硬生生杀出条路。
大伙儿且战且退,眼看要逃出重围,前头巷口忽然亮起灯笼,包大人带着衙役正守在那儿。
卢方心里一紧,知道这次怕是难脱身,正想让兄弟们分头跑,却听包拯开口:“五位壮士留步,老夫有话要说。”
五鼠你看我我看你,没想到包拯没下令抓人。
包拯让衙役收起兵器,叹口气:“老夫知道你们盗《罪证录》,是为揭发户部侍郎贪赈灾粮的事。
可为何不走正常路子申诉,非要用这险招?”
卢方抱拳说道:“包大人明察,我们兄弟曾把罪证交给刑部,却被压了下来。
那侍郎党羽多,不这么着,怕是更多灾民要受苦。”
白玉堂翻开《罪证录》,指着几页说:“大人您看,这里记着他三年来扣下的粮款,够十万灾民过冬了。

我们兄弟虽出身草莽,可也知道民以食为天的道理。”
包拯看着册子上的记录,眉头皱得紧紧的。
他琢磨了片刻,突然对五鼠拱手:“诸位侠肝义胆,老夫佩服。
只是国法无情,你们夜闯官库终究不妥。
不如随我回府,把罪证交给开封府审理,老夫保证给百姓一个公道。”
五鼠对视一眼,卢方先应道:“我们信得过包大人。
要是那贪官得不到严惩,我们兄弟还会再来。”
三天后,户部侍郎被革职查办,贪的粮款全还给了灾民。
汴京城的百姓都在念叨,说有五位侠义之士,跟神兵似的揭露了贪官的罪行。
这时候的五鼠,早坐上南下的商船。
蒋平在船头钓鱼,徐庆擦着短斧,韩彰摆弄着新做的锁具,白玉堂翻着手札,卢方望着远处的江面,指尖的铜钱转得更欢了。
夕阳洒在江面上,金闪闪的。船越走越远,只留下段“五鼠闹东京”的佳话,在汴京城的街头巷尾传开。
人们说,那五只老鼠不是偷东西的贼,是替天行道的侠,是藏在暗处守护光亮的星。
开封府的卷宗里,只淡淡写了一笔:某年某月,粮仓失物复得,罪证现世,贪官伏法,都亏了义士帮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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